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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成大出严关

作者:胡琳主编 兴安县文化旅游局 兴安县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编
出处:《灵渠古风录》

范成大出严关

南宋,范成大身肩皇命戍守岭南,从京城来到广西,溯湘江而上,见都庞岭和越城岭绿荫如絮,分东西两厢自南至北挟江而去,巍峨横空,气势崴崴。船在江中逆水而上,航行至兴安,见灵渠,一水分流,三七适量,精巧奇绝,便登岸就驿,实察全景。后来,他在靖江府为官,便抽时间走访了海洋坪,寻访了湘漓二水之源,在龙母山岩壁上,镌刻了海洋山记,并修建了灵泽庙。为了使灵渠堤坝坚实,渠道畅通,又重修了灵渠。后来,又到严关口去考察地理形势。经几天的劳苦奔波,想不到经不起跋山涉水,早起晚睡的折腾,加之水土不服,又受了点湿热,不觉一下就病倒了。他几天躺在床上,四肢无力,茶饭懒食,别人都讲他受了瘴气,行人只有住在驿站里,无奈地焦急。

本来,朝廷要调他到南方来时,范夫人心里就有些不甚痛快,因为她听别人说,岭南一带全年湿热,又多毒虫,北方人到那里,多数水土不合,容易受瘴气,曾劝范大人三思而行。可是,范成大以君命民益为重,根本不理这些,这回在考察地域水脉的途中,真的因水土不适而病倒了。几天之内,侍从接连帮他请了几个医生,也吃了医生开的几剂药,但病情却不见有什么好转。范夫人守护在身旁,不禁暗自伤心落泪。

第四天上午,门外有两个山里人打扮的老人求见,说他们有药可以医范大帅的病。范夫人听了立即把他们请了进来。

两个山里人一进门见范大帅躺在床上,纳头就拜。范成大看他们恭敬地施礼,在床上笑着答了礼,又亲切地叫他们在床前坐下。这两个自称能治病的山里人,一不给病人诊脉,二不看病人的舌苔,只是问了问病情,就从自己背的布袋里,掏出两包东西递给范夫人,说:“这是我们送给大帅的六洞茶和香菌(香菇),感谢大帅日夜为国事操劳,望他身体能早日康复。”

范夫人接过包打开一看,自己以前也熬过茶,却从未见过这样像饼子样的茶叶,便问道:“为什么这茶叶是成饼的呢?”

两位老人答道:“这茶专产在华江六洞的黄茅岭上,选在每年谷雨节那天摘芽,再经过三次烘炒,三次揉搓,才做成茶饼,以前是专门进贡的宝物。它能利尿、止泻、解瘴气。你每天用它泡开水给范大帅服用,他的病不几天就会好的。这香菌(香菇)清热解毒,每餐放两朵到莱里,就会清除瘴气,调节气舒。”

范成大将身子撑起,对两位山民表示感谢,但对这六洞茶和香菌的治病功能却半信半疑。两位老人看出了范大帅和夫人脸上的疑虑,便互相递了个眼色,笑了笑说:“这六洞茶大帅和夫人还从没尝过吧,我们先泡两杯当面试试……”说罢,请范夫人叫侍从端来一碗滚烫的开水,他俩从茶饼上掰下几片细叶,丢进碗里,再用一张厚纸将碗盖起,等了半袋烟工夫,掀开纸,那碗开水便变得赭红赭红的,蒸腾出一股扑鼻的香气。他们怕范夫人不信,又用一个杯子倒了一小杯,自己先尝了两口,才端起那碗红茶请范夫人亲自尝尝。范夫人闻着香气,也就喝了下去,当真有爽口清味舒心的感觉,于是,她就高兴地把茶端给了范成大。范成大趁着热,几口就把茶喝下肚里,只听得肠子咕咕地连叫了几声,放了个屁,一身顿时轻松多了。

两位老人见范成大喝了热茶,很高兴,精神较前好了一些,又说:“我们南方,大山里雾露重,瘴气多,就是靠喝茶来解除的。我们解渴喝清茶,吃饭打油茶,送客的礼物是茶叶,接待客人的礼品是茶水。茶,是我们山里人天天少不了的食品,因此,我们也就少灾少病。”

看范大人和范夫人都乐意接受了他们的馈赠,两人便告辞走了。后来,范成大真的一天泡几碗热茶喝下,三天过后,病真的好了,身体也强健了。隔了两天,这两个老人又来探望病情,又带来两大包六洞茶送给范大帅。范成大得到这茶叶,如获至宝,高兴得很,他叫家人把茶叶包好,收拾好行李。接着又吩咐下属修好严关隘口,以防敌人进犯,而后,选择了一个晴朗的日子,套上马,装上车,全家人饱餐一顿后,就出关往南方去了。

有茶叶带在身边护身,范成大也放心前行,心无顾虑了。行前,范成大给送行的朋友写上了这样的一首诗:

回看瘴岭已无忧,尚有严关限北州。

里饭长歌关外去,车如飞电马如流。

范成大得六洞茶无忧过严关南去,事过已数百年,但他写的那首过严关的诗,至今还流传在人们口头吟咏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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